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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宫移植、干细胞研究 最新生育科技使人类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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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科技讯 北京时间1月19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当迦勒·威尔维奇(Caleb Wilvich)知道2017年12月美国出现通过子宫移植孕育婴儿的首位女性时,当时非常吃惊。威尔维奇通常自称为“他们”,是指希望能够生育孩子,却天生没有子宫的人们。今年威尔维奇29岁,是美国西雅图郊区的一个办公室职员,在他的空闲时间里,“他们”是钢琴玩家和无伴奏合唱歌手。事实上,威尔维奇是一个中性人和“跨性女(transfeminine)”,其出生时是男性,但是生活方式却是性别模糊,目前偏向于女性。

威尔维奇面对采访时说:“我们这样的人性别模糊不清,很难描述成一个非变性人,出生时我被指定为男性身体,之后长有胡须和腿毛,这意味着我们很难生活在自己想像的身体里。从青春期开始,我就想和其他小女孩一样撒娇咬手指,并成为一个‘顺性别女性(cisgender woman)’,我并不关心传统生理的吸引力。”

作为一名跨性别者,理想实现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但从几年前开始,威尔维奇开始在工作中穿着女性化服装,并使用性别中性化代名词。但是对于自己而言,期望自己成为理想中的女性——能够生育孩子。威尔维奇说:“我希望自己能够体验到女性分娩的整个过程,怀孕、分娩阵痛和生育的喜悦,我非常期望这些变化……”

许多跨性女性都有这样的渴望,从2017年12月此例子宫手术完成之后,美国出现了第一家网络跨性人社区。跨性女的最大梦想是能够生育孩子,这才能完全体现出女性本性,一直到有能力怀孕。子宫移植是首个能让性别障碍人群期望拥有自己身体的技术。

未来的问题是谁将决定拥有这个梦想,精神病学家、医师和保险公司是现今变性手术的重要环节,同时,对于多数变性者而言,并不容易获取变性手术的资格。威尔维奇说:“他们可能永远不会让变性人进行这样的手术,即使我们被允许,多数人也很难承担起相应的手术费用。”

威尔维奇谈到未来变性人群将面临最大的一个问题:谁将关注他们?目前许多保险计划书根本未将性别确认手术列入其中,没有人知道有多少想要接受手术的变性人,现在却无法获取手术资格,即使最先进、最尖端的手术也无法解决。

子宫移植

子宫移植手术仍处于发展初期,2014年瑞典诞生第一个子宫移植婴儿,在过去10年左右的时间里,生殖科技并未使移植手术发生戏剧性转变。过去几十年时间,试管授精(IVF)已非常普遍,2015年美国接受体外授精的女性大概21万名以上。试管授精通常适用于传统方式很难怀孕的女性人群,在试管受精手术中,医生从卵巢中取出卵子,并在实验室对它们进行受精,从而创造出胚胎,然后医生就可以将其植入健康子宫之中。

试管受精非常昂贵,单次手术费用大约是1.2-3.5万美元,主要取决于接受者的年龄和健康状况,但是试管受精手术倍受排卵障碍、子宫肌瘤、男性生育能力较低或者疑难不孕不育症患者的青睐。一些想法奇特的夫妻也通过精子捐献或者代孕方式,使用试管受精手术怀孕生育。科学家还研究了如何使用两个母亲和一个父亲的遗传基因制造胚胎,同时,他们还致力于培育两个父亲生育婴儿的可能性,尽管这种尝试至少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实现。

在一项调查中,近三分之一的妇产科医师表示,他们认为子宫移植是不道德的。尽管如此,从顺性别者女性和变性女性,似乎仍有越来越多的人群需要子宫移植。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该手术限定于那些子宫不健康的顺性别女性,或者出生时没有子宫的女性。到目前为止,这些手术已将存活和已故捐献者的子宫移植到健康的接受者体内。一旦新移植子宫完全融入身体,医生将通过试管受精植入胚胎,迄今这些手术已使用了患者自己的卵子。

这是一种侵入式手术,而且仍带有某些实验性质,因为捐献者和接受者都将接受带有风险的侵入性手术,同时,接受者使用免疫抑制药物阻止自己的身体排斥植入器官。这是不用于延长寿命或者生命挽救的为数不多移植手术之一,移植子宫可用于一至两次怀孕,大约4年之后将从体内移除。有时,这种移植器官会被身体排斥,因此这样的怀孕过程都是高风险的。

关于这样的手术是否有存在必要性,仍有许多疑问。美国梅约诊所生物伦理学家梅根·奥赖瑟(Megan Allyse)说:“很多人都对此产生疑问,认为这是否是医疗资源的有效配置。”子宫移植至少涉及到一项手术,有时会涉及到两个健康的人,许多移植外科医生认为,他们只应该对生病患者进行这种侵入式手术,以及用于挽救生命的手术。

虽然子宫移植手术有明确的人群需求,但并不是每个希望怀孕生子的人都会认可该手术的必要性,近期一项针对400名妇产科医生的调查报告中,接近三分之一的妇产科医生认为子宫移植是不道德的。奥赖瑟指出,不孕不育既不会威胁生命(虽然世界卫生组织将其分类为一种疾病),也不会对身体健康构成任何长期风险,尽管它会导致精神上的痛苦。当医学伦理学家考虑一项30-50万美元的手术,以及投入大量人力和物力进行研究时,他们会考虑通过其他资源方式进行替代。

还有其他一些伦理问题,一些人担心迫于生活伴侣、家人或者社会群体的压力,自己必须完全承担抚养孩子的义务。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是谁能捐献子宫?以及如何确定接受者获取移植子宫的优先权。目前,国际法禁止买卖人体器官,在美国也有严格组织的捐献名单,并对捐献者和接收者进行心理检查,当前并不存在子宫移植的手术系统,因此这项手术是全新的。

奥赖瑟说:“在一个假设的未来,如果子宫移植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并存在一些道德沦丧的人做令人发指的事情,人们可能最终不会选择捐献或者接受子宫器官。那么人们可能看到美剧《使女的故事(Handmaid’s Tale)》的故事情节。”

手术刀下的移植医学

在过去几年里,美国和欧洲广为宣传的子宫移植被限定在顺性别女性群体,但是过去也有人对变性女进行子宫移植手术尝试。1931年,一位变性女子接受了世界首例子宫移植手术,由于该手术是在适用于器官移植的免疫抑制药出现之前进行的,最终她死于术后并发症。

未来子宫移植将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不清楚变性女是否会成为接受捐献子宫最多的群体。在过去50年里,变性药物治疗逐渐变得不那么边缘化了,更多的研究表明,激素治疗和性别相关的手术具有积极治疗效果。随着干预性措施逐渐成熟,使用这些治疗方案也变得更加可靠有效。

支持性别确认手术的论据时常涉及医疗必要性的模糊概念:由医生、健康保险、联邦政府和州立法确定的医疗保健服务。在几乎所有的医学领域,跨性别者还未得到充分研究,部分原因是研究样本很小。尽管如此,确实存在的研究表明,通过使用激素和性别确认手术,跨性别者的心理健康得到了改善,这也增加了医生应当开激素药物和进行外科手术的证据,同时,暗示保险公司应当将保险业务覆盖跨性别人群。

在未来,想要子宫的变性女可能认为,这些手术将提高他们的心理健康,并帮助她们完成向女性的转变。

美国亚利桑那大学人类学家埃里克·普莱蒙斯(Eric Plemons)说:“但是当前变性人的健康框架已过时。”他是《女性的外表:面部女性化手术和变性医学的目标》一书的作者,当50年前首次进行性别确认手术时,他们基于变性人的渴望,同时基于文化信仰,即使你的性别和生殖器官必须始终保持一致,一个变性人需要从医学上改变他们的性别,定义为生殖器官或者生殖解剖范畴,从一个二元性别转变为另一种性别特征。

对生殖器官手术的聚焦正在逐渐转变,研究表明,虽然生殖器官手术可能对于某些人非常重要,但是许多变性人对变性的关注程度是相同的,或者更关注他们所认同的性别变化。换句话讲,一个被认为是“化妆”的手术可能在心理上更加重要。

据悉,普莱蒙斯研究的是面部女性化手术,这是一项针对变性女的一系列手术,其中包括:整形鼻子、脸颊、眉毛和嘴唇,使她们看上去更具女性魅力。除了激光脱毛和激素治疗之外,许多变性女表示,面部女性化是她们的首要任务,因为这将直接影响人们对她们的外观认知。普莱蒙斯说:“通过了解变性人的手术,生殖器官手术可能不是最具革命性的,生殖器官手术对于变性人可能不是最具革命性的。”

像面部女性化和隆胸等手术,会直接影响到女性的外观形象,大多数医生和保险公司仍认为这是一种“化妆”,而且这些手术并未列入医疗需求范畴。目前尚不清楚子宫移植手术是否会被归类为变性女的医学需求。

性别理论家和一些活动家也开始辩论性别自身是由社会关系构建的,许多人(估计是千分之一)出生时就是雌雄同体,有不明确的生殖器官或者染色体。目前,童年时期就是雌雄同体的“阴阳人”成年后会例行性地完成一些性行为,因此他们的生殖器官符合二元性身份。许多雌雄同体成年人拒绝进行手术,他们希望其他的阴阳人在童年时就选择他们的性别,或者如果选择就保持一种模棱两可的性别关系。同时,跨性别者经常生活男女混合特征的身体里,让争论更加复杂的是,一个特定程序具有一定的“医疗需要”。在某种程度上,倡导者正在积极推动变性多样化的选择,这是基于快速变化的性别和性行为理论。

医疗程序如何才能跟上这些快速推进的发展变化?如果生物性别自身比我们的社会认知具有更少的二元性,手术可以代表无限的可能性。出生是具有男性特征的身体仅是一个开始,普莱蒙斯说:“整形医生已经考虑是否应当为提交请求的变性人群构建模糊不清的生殖器官,例如:一些变性人通过阴茎再造术形成阴茎,阴茎再造术是通过皮肤移植形成阴茎。”

最新技术对变性人群提供一定的手术可能性,目前变性人可以选择乳房切除、缩胸、子宫切除和阴茎成形手术。变性女可以进行面部女性化,接受隆胸,摘除一个或者两个睾丸(睾丸切除术),或者阴道成形手术,利用女性身体的皮肤和组织创造一个阴道。目前,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何提高这些手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上,例如:一些医生目前使用达·芬奇机器人,这是一种机器手术工具,由于该机器人操作精确率高于人类的双手,因此可提供更精确的手术操作。同时,生物医学工程师们正在积极研制各种类型的移植物,从而能够更好地模拟人类身体,构建逼真的乳房、阴道腔、阴户、阴蒂、阴茎和睾丸。

干细胞研究甚至可以更显著地升级和改变我们的身体,性别相关或者其他方面的问题。科学家知道如何使用一个人的细胞在实验室里生长和塑造新的器官,并最终被植入人体。美国维克弗斯特大学实验室已完成了阴道和尿道植入手术,该项目首席医生安东尼·阿塔拉(Anthony Atala)称,该实验室目前正在研究如何制造30种不同的器官,例如:膀胱和气管等。为了在实验室中培育这些器官,科学家需要接受植入物的原始组织,从而减少病人身体排斥器官的风险。胶原蛋白支架将引导器官生长的外形,阿塔拉的实验室培育器官实验要求更多长期研究效应,但是它们很快会变得更加易于接受。

对于迦勒·威尔维奇而言,这些最新手术进展令他非常兴奋,他说:“如果我能挥动魔法棒,我希望不仅能够移植子宫,还能部分交换移植身体,尤其是一些人不愿望将自己的子宫、阴道、阴茎或者乳房出于某种原因捐献给另一个人。”

“未来可实现跨性别形态特征”

随着研究人员依据某人的意愿开发更多的技术来改变人类的身体,这一过程可能会变得更加安全。人们可以更容易、更频繁地改变他们的身体,这可能意味着将使人类身体形成新的外形和结构。普莱蒙斯说:“在探索潜在的最好自我身体过程中,需要对身体进行无限次持续修改吗?我并不认为一个简单的答案就能回答,该答案一定程度上基于我们对人类身体‘故障问题’。”

瓦尔基里·伊斯·麦吉尔(Valkyrie Ice McGill),是一位变性女,也是一位“形态自由”自我认同的提倡者,她喜欢不断地改变自己的身体,从而达到最理想的身体状况。她声称,自己照镜子时,看到镜子里是一个4英尺11英寸的小精灵,长着角和蹄子,这是一种恶魔女妖。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麦吉尔是男性外表,身高6英尺半,全身长着体毛,像是一个“大猩猩”。变性是麦吉尔毕生的心愿,这将让她进入幻想边缘,关于人体如何通过科学技术改变性别的梦想。

麦吉尔兴奋地说:“我们可以重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牙齿、骨骼等。我们并不知道如何将所有这些部件合成一个完整的身体,达·芬奇手术机器人可以绘制人体3D地图,然后计划一系列显微外科手术,慢慢地将你从一个状态转变为另一个状态。”

这就是麦吉尔所说的“形态自由”,该能力能够将她说的“香草人类(vanilla human)”转变成为有蹄、翅膀、尖耳朵,不同骨骼结构的人。她的观点完全不同于“基因彩票”,而是某种程度的自由意志外科手术,在某种情况下,我们逐渐成长,得到我们想要的任何事物。并倾向于站在极端的一边。麦吉尔承认称,她并不知道会有医生从伦理道德角度改变这种类型的人类形式。

目前,麦吉尔还无法实现自己改变性别的梦想,她没有财力支付激素治疗,平时她将大量时间投入在虚拟现实游戏“第二人生(Second Life)”,这是一款虚拟现实游戏,玩家可以选择和设计一个替身形象。所以对她而言,或许关于未来的幻想——性别是可以变换,物种自身是可以变化的,这并不是道德上的窘境,而是脱离现实的一种方式。

麦吉尔说:“如果我是一个六英尺高的美式橄榄球运动员,看上去像大猩猩一样,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而我更愿意成为‘第二人生’中可爱、快乐的幸运女妖。”(叶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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