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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幸存者故事:最后1位2009年去世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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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2012 劫后余生

被称为“泰坦尼克孤儿”的米歇尔和埃蒙德两兄弟。与他们同行的父亲在事故中遇难,直到远在法国的母亲看到报纸上刊登的照片,“孤儿”才重回母亲的怀抱。详细故事见3版,美国国会图书馆资料图。

泰坦尼克号只在大海中航行了不到5天,却不妨碍后世的人们用100年去填充有关它的各种秘密、证据与传说。至今历史学家兴趣不减,公众也意犹未尽,1997年卡梅隆耗巨资打造的电影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植入大多数人的泰坦尼克号印象,如今3D版又卷土重来。现实中劫后余生的幸存者们的故事,未必如电影般令人肝肠寸断,却有着另一种传奇色彩。

最传奇的幸存者:查尔斯·乔因

(Charles Joughin)

查尔斯·乔因是泰坦尼克号上的首席面包师,在很多关于泰坦尼克号的作品中,查尔斯·乔因都被描写为一个整天酗酒醉醺醺的人。而他广为流传的故事是泰坦尼克号沉没后,他靠威士忌暖身在冰冷的海水中浸泡近3小时后得救,连头发都没怎么弄湿。

和现在的豪华游轮一样,泰坦尼克号的设计初衷就是要作为一艘巨大的“派对之舟”,酒在泰坦尼克号的上扮演的角色可想而知。而根据船上的清单,泰坦尼克号所下的饮品订单包括了1500瓶葡萄酒,15000个香槟杯,20000瓶啤酒和至少850瓶烈酒。而后来披露的货仓存货单表明,仓库还存有17箱法国白兰地、70箱葡萄酒以及191箱烈性酒。这些酒在这趟本应纵酒欢歌的豪华之旅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自不待言,而更为离奇的是,查尔斯·乔因正是依靠一瓶威士忌暖身,在冰冷的海水中支撑到获救。

在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到沉没的这段时间里,乔因和其他厨师一起搬运食物和其他补给品到救生船上;他冒险去了顶层甲板,协助乘客坐上救生船,却没有趁机自己也爬上去;他还往海里扔椅子等物品,以期让那些落水的人有些可以辅助漂浮的东西。很多描述似乎都忽略了这一点,而仅仅把他描写为一个步履蹒跚的醉汉,却对他在事发时的冷静应对只字不提。

在一封写给《ANighttoRemember》的作者沃尔特·洛德的信中,乔因写道:“很多作品中描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事实上并未发生,除了最后时刻所有被留在船上的人都疯狂地跑向他们所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船尾楼甲板。幸运的是,我反其道而行,当船往下沉的时候,我跨过A甲板的右舷扶手跳下水,虽然感觉到某种吸力,但幸好没有被彻底吸入水中,自始至终我的头都保留在水面上。”

1956年,查尔斯·乔因在新泽西州逝世,享年78岁。

布朗神父的泰坦尼克相册


弗兰西斯·布朗肖像,1939年。M ichaelG arahy摄


一艘用于运送旅客上泰坦尼克号的摆渡船上,船员正在检查信号灯。


泰坦尼克号上的健身房。


 1912年4月12日,泰坦尼克号离开昆士敦继续航行前往纽约,这可能是泰坦尼克号的最后一张照片。


赫克托和海王星两艘小船轻推泰坦尼克号,以避免与前面的船发生碰撞。


泰坦尼克号上的阅览室。

这批影像,由于弗兰西斯·布朗中途下船而避过了沉入大西洋底的厄运,也为今天的人们展现了难得的泰坦尼克号的日常细节。

事实上,1912年4月15日,沉入大西洋海底的不仅是巨大的船体和1000多不幸的旅客,还有关于这艘传奇邮轮上的种种生活细节的证据史料,也一并沉睡海底了。天才导演卡梅隆的宏大制作令人血脉贲张,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泰坦尼克号又是怎样的呢?除了被电影作为核心呈现的凄美爱情故事,泰坦尼克号上短暂的处女航生活有着什么细节?

历史的窗口很多时候并未彻底关闭,起码,当年的乘客、神父、摄影爱好者弗朗西斯·布朗(Francis Brow ne)阴差阳错地避过了沉船厄运,也保留下了最珍贵的影像。

布朗是一名爱尔兰神父,他只乘坐了泰坦尼克号处女航的第一航段———从英国的南安普敦到爱尔兰南部的旅游城市科夫(C obh)then called Q ueenstow n(科夫是泰坦尼克号沉船前停靠的最后一个港口,也是爱尔兰移民大潮中最为重要的港口,当年有250万爱尔兰人从这里登上驶向美国的轮船)。他原计划也应该跟随泰坦尼克号完成横跨大西洋的航程的,他在船上帮助过的一个富裕家庭为他提供了全程的船票,邀请他参加横跨大西洋的旅行。然而,当船停靠科夫的时候,布朗却收到了来自他的上级牧师的命令,要求他立即赶回自己的驻地。

这个狂热的业余摄影爱好者,带着他拍摄的航行中的泰坦尼克号的照片下了船,而事实上,送给他相机的正是送给他船票的那位。

幸免于难后,布朗终身当一名牧师,在经常发表关于泰坦尼克号的讲话的同时,也一直喜欢到处拍照。1960年,布朗逝世后,他的所有摄影作品便下落不明了,直至25年后,被一名25岁的牧师EddieO’D onnell所发现。42000多张底片中,有超过1000张是关于泰坦尼克号的。O’D onnell把这些照片编辑成书,名为《布朗神父的泰坦尼克号相册》(FatherBrow ne’sT itanicA l-bum )。

虽然,摄影只是布朗神父的业余爱好,但他的这批照片的价值却远远不止业余习作这么简单,甚至他现在已经被认为是一名严肃的摄影师。他的作品也已经被收入爱尔兰图片库(Irish PictureLibrary,一家主要收集爱尔兰文化遗产的照片的专业机构)。

在卡梅隆拍摄《泰坦尼克号》的时候,这批照片被用来参考设计船体的相关细节以及船上的生活细节。而这批影像之所以如此珍贵而动人,除了还原当年的细节本身以外,还因为它们记录了厄运来临之前的泰坦尼克号,或许还因为照片本身也曾差点葬身大西洋底,这种命运的转折本身就已充满着传奇色彩。

最后离世的幸存者:米尔维娜

(Elizabeth Gladys Millvina Dean 1912-2009)


米尔维娜是当年泰坦尼克号上最年轻的幸存者,也是最后一位离世的幸存者。Jayson Brinkler摄


母亲从报纸上看到照片,赶到纽约接回被称为“泰坦尼克孤儿”的米歇尔和埃蒙德两兄弟。美国国会图书馆资料图


  获救后不久的米尔维娜在母亲怀抱中。

再也没有一艘船比泰坦尼克号更久负盛名、更充满想象了,即使它只在大海中航行了不足5天,却不妨碍后世的人们用100年去填充有关它的各种秘密、证据与传说。1912年4月10日,泰坦尼克号从英国南安普敦出发开始它的处女航,计划中的目的地为美国纽约。在此之前,它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它的巨大、先进、豪华以至于“永不沉没”,已经深入人心。然而,1912年4月14日,船上时间深夜11点40分,泰坦尼克号撞上了冰山;2小时40分钟后,船体断裂成两截,沉入海底,1517名乘客葬身冰冷的大西洋。这次事故成为非战争时期伤亡最为惨重的海难之一,同时也是最广为人知的海上事故。

正如最后一位离世的幸存者米尔维娜所言:泰坦尼克号的沉没造成的冲击对于彼时的英国而言,不亚于2001年9·11恐怖袭击对美国的影响。在那个年代,泰坦尼克号不仅仅是一艘船,殖民四海的帝国荣光、征服海洋的雄心壮志、奢华享乐的跨大洋旅行、新兴中产阶级对远方的想象,底层移民者对新生活的向往,都投射在这艘史无前例的邮轮之上。而漂浮在大西洋上的那座冰山,成了这一切的终结者。

泰坦尼克号沉没成为惊天大新闻,也成为影响深远的历史事件,而1997年好莱坞导演卡梅隆耗巨资打造的电影则成功地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植入大多数人的泰坦尼克号印象。100年来,大西洋的洋流已多少次刷洗循环,沉睡海底的残骸也已通过探险家的镜头进入众人的视野,历史学家兴趣不减,公众也意犹未尽。如今电影的3D版卷土重来,当年那些劫后余生的亲历者们的故事,虽不像电影那般令人肝肠寸断,却有着另一种动人的传奇色彩。

伊莉莎白·格拉迪斯·迪安(Elizabeth Gladys Dean)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米尔维娜(Millvina),她出生于1912年2月2日,泰坦尼克号沉没时她才刚刚出生9周,是当时船上最年幼的乘客,最终也成为最后一位离世的幸存者。米尔维娜一家当时正居住在泰坦尼克号处女航的首发地南安普敦,而举家搭上泰坦尼克号的原因是她的父亲弗兰克想到美国堪萨斯开一间烟草店,以开始他们的新生活。船触冰山之后,弗兰克出舱稍作观察,便立即回到三等舱叫妻子为孩子们穿上衣服赶紧到甲板上。这可能是父亲与他们见的最后一面。此后米尔维娜和妈妈乔吉特·伊娃(Georgette Eva)、哥哥伯特伦(Bertram)被安排进10号救生船,成为统舱乘客中第一批逃出生天的幸运儿,而父亲却再也没能回来。

在返回英国的亚德里亚号(Adriatic)上,米尔维娜成为一个“奇观”,人们惊讶于这么小的婴儿居然能从这样一场世纪大灾难中死里逃生。头等舱和二等舱的乘客排着队等着抱她、与她幸存的一家3口合影。1912年5月12日《每日镜报》上的文章写道:“她成了亚德里亚号上的宠儿,并引发了船上女乘客之间的激烈竞争,以至于工作人员不得不规定:头等舱和二等舱的乘客每人抱她的时间不能超过10分钟”。

8岁以前,米尔维娜自己并没有关于那场灾难的记忆。回到英国后,他们一家3口生活在母亲的外祖父的农场。她热爱阅读,尤其对探险记、历史书和浪漫爱情小说十分着迷,以至于她母亲的外祖父认为这种嗜书如命是一种病,需要接受治疗。而她的记忆力也同样令人称奇。

米尔维娜虽然终身未婚,但事实上并不缺乏男性伴侣。二战期间她在位于切辛顿的地形测量局当绘图师,后来又在南安普敦一家工程公司的采购部门工作。直至1985年,泰坦尼克号的残骸被发现,米尔维娜才在一夜之间成为名人,各种会议、展览、纪录片、广播和电视节目争先邀请她。虽然她接受了乘坐玛丽皇后2号邮轮前往美国堪萨斯州的邀请,以完成她幼年时那趟不幸的旅程,但为避免过度悲伤还是拒绝出席电影《泰坦尼克号》的首映。而她的哥哥伯特伦死于1992年4月14日,享年81岁,恰逢那场灾难发生80周年。

米尔维娜晚年搬进了一家私人养老院,为了应付3000英镑每个月的账单,她不得不变卖一些珍贵的纪念品。最终她以31150英镑的价格,拍卖了那个在沉船之际用来为她保暖的麻袋、泰坦尼克号救济基金寄给她妈妈的赔偿信、一只有着100年历史的箱子等物品。当他们一家随同获救的705名幸存者到达纽约时,这只箱子装满了纽约市民捐赠给他们一家的衣服。

紧随着这次拍卖,英国泰坦尼克号协会和贝尔法斯特泰坦尼克号协会联合发起了一个“保障米尔维娜晚年生活”的运动。在她逝世以后,向米尔维娜基金会捐款的人包括了凯特·温丝莱特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两个因电影《泰坦尼克号》而声名鹊起的好莱坞明星。

据这张肖像的拍摄者杰森·布林科勒(Jayson Brinkler)回忆,米尔维娜的可爱、热情与智慧让他印象深刻,这并不仅仅因为她是当时唯一在世的泰坦尼克号幸存者,她拥有活跃、坦率而又开放的个性,而且言谈中不乏幽默与哲思。(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米尔维娜认为:泰坦尼克号的沉没造成的冲击对于彼时的英国而言,不亚于2001年9·11恐怖袭击对美国的影响。泰坦尼克号被认为永不沉没,就像美国本土被认为固若金汤,这些都不过是人类无知的虚荣。

而杰森所使用的老式胶卷相机也勾起了老人的诸多回忆,没想到这张照片竟成为米尔维娜最后的肖像。

泰坦尼克“孤儿”(封面图):

米歇尔(Michel Marcel Navratil 1908-2001)

埃蒙德(Edmond Roger Navratil 1910-1953)

这对法国兄弟为当年泰坦尼克号故事增添了许多人情味。他们从被父亲化名准备移民美国,到成为“泰坦尼克孤儿”,再到与母亲团聚的传奇经历,在当年曾被广泛传播。

1907年,他们的父母在伦敦相遇结婚,父亲是斯洛伐克人,1902年移民到法国尼斯成为一名裁缝,母亲是意大利人。1908年米歇尔在尼斯出生,紧接着是他的弟弟埃蒙德。但很快,父母的生意陷入困境,而且父亲怀疑母亲有婚外情,婚姻也走到了尽头,离婚后两兄弟的监护权被判归母亲。1912年复活节,母亲同意两兄弟去往父亲处过周末,未曾想父亲却计划带上两个儿子移民到美国,父子3人在摩洛哥的蒙特卡洛短暂停留后,便前往英国,搭上了准备开往美国的泰坦尼克号。为了隐匿行踪,父亲自己化名为路易斯·霍夫曼,声称自己是鳏夫,而将两个儿子化名为Loto和Louis。

当船撞上冰山之后,父亲将他们兄弟俩送上了最后一艘成功起航的救生艇,尽管那时候年长的米歇尔也才不到4岁,但他努力地记住父亲临别前告诉他的:“我的孩子,妈妈一定会来接你们,告诉她,我现在仍然深爱着她,我原以为可以促使她会随后跟着我们一起前往美国,这样我们4个就可以在自由和平的新世界快乐生活”。

后来,兄弟俩被送上了赶来救援的卡帕西亚号(Carpathia)甲板。事后证实,他们也是这场灾难中仅有的两个没有监护人在身边却获救的孩子。由于两个孩子都太小了而且不会讲英语,他们只好被暂时称为“泰坦尼克孤儿”。讲法语的头等舱乘客玛格丽特·海斯把这两兄弟带回家里照顾,直到他们的母亲从报纸上看到兄弟俩的照片,1912年5月16日,母子3人在纽约重聚,随后乘船返回英国。

长大后的米歇尔回忆起这段经历:“我记得自己当时并不害怕,相反可能还有点兴奋。我们旁边一个美国银行家的女儿想方设法地要救自己的狗,没有人反对她。船上乘客的身份地位千差万别,我后来才意识到,如果我们不是二等舱乘客,那么获救的几率将渺小得多。”

米歇尔后来读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并成为一名哲学教授,他一直坚称:在如此年幼的时候与死神擦身而过,并且失去了父亲的经历,对他的思维方式产生了重大影响。

米歇尔的晚年都是在法国的蒙彼利埃度过的,2001年1月30日逝世,享年92岁,也是最后离世的男性幸存者。相比之下,他的弟弟埃德蒙则没有这么幸运,他一开始当过室内设计师、建筑师,二战期间参加了法国军队在战场上成为战俘,虽然最终设法逃脱,但健康已经恶化,1953年便离世,年仅43岁。

泰坦尼克号的沉没造成的冲击对于彼时的英国而言,不亚于2001年9·11恐怖袭击对美国的影响。泰坦尼克号被认为永不沉没,就像美国本土被认为固若金汤,这些都不过是人类无知的虚荣。

——米尔维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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