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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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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作家

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诞生31年以来,进过人教版高中语文课本,被无数地产商借用,还被很多音乐人谱曲成歌,能够听到的,有上百个版本。

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作为题眼的歌,也有无数首,有些和海子有关,有些则是单纯的生活感喟。在这些歌里,姚谦作词、高志远作曲,潘越云演唱的《面朝海子》,是最具知名度的一首,这首歌也是从海子的这首诗延伸出“身体力行,放下姿态”,重归平凡,积极生活的主题。潘越云唱海子,的确是个奇妙的组合,但想想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那种乐观的气氛,又觉得不意外,他们都是那个年代的赤子和先锋队。

李宇春则给我们带来全新一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用海子的原诗谱曲,作为送给武汉的祝福,海子的句子“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在此时此刻听来,又有了特别的意蕴。

这不是李宇春第一次与海子的诗发生关联,2017年,她发布了由她作词、陈伟伦作曲的《一趟》,收在她当年的专辑《流行》里。这首歌的歌名和主题,都出自海子的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大街上。”歌中也有这样的句子:“人间一趟,看看太阳。”在专辑发布前后的几次演出中,李宇春在现场表演中,都曾经唱过这首歌,尤其是几次跨年演出中,她和伴舞一起,浩浩荡荡走在舞台上的场面,更是令人觉得震撼。

这也不是李宇春第一次为武汉唱歌。今年元宵,李宇春为她牵挂着、爱惜着的武汉,写过一首《岁岁平安》,她想借助这首歌,让这座大江大湖环绕的城市中的人们,感受到一点温情与抚慰,让每个与病毒短兵相接,与疫情赛跑的人知道,自己并不孤独,武汉之外,仍有万家灯火守望,仍有阳春在望。这首歌里,有那些属于武汉的标志性风物,黄鹤楼,长江水,热干面,也有那些属于所有人的人间风物,慈母手中线,小贩叫卖声,老蒲扇,旧屏风,还有去向四面八方,在江河湖海斑白了少年头的游子。最后,她用了充满电影感的方式,把这些事物串接在一起,让人产生无限感怀。

而这一次,李宇春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用原诗入歌,在竖琴伴奏下,以轻声倾诉式的吟唱开始,以沉静而坚韧、乐观的声音,唱出“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到了那句我们都在期待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时,音乐气氛悄悄发生变化,旋律、和声和音效,都带上了圣咏色彩。到了“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又回到倾诉和吟唱,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变得沧桑、寂寥又温情,仿佛已经经历了什么,发生过什么,已经有所觉悟,但言语和歌唱都匮于表达,只能在声音的变化里透露一点点。然后,激昂的段落到来,“给每一座山每一条河起一个温暖的名字”,像是祈福,又像是向苍天呼告,是对尘世无尽的哀痛的安慰,也是对未来的无尽的信心。随后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复现的时候,圣咏的场景再现,这次更丰富,更宏大,更洞彻,更无畏,那声音带着回响,似乎是屋宇中的合唱,终于扩展到山河和夕照。然后戛然而止,倾诉再度开始,像是尘埃落定,风暴止息之后,点灯的晚上,面对面的平静诉说,真心也带着倦意,倦意里有的是放心,最终在睡前故事一样的断续,催眠一样的哼唱里落幕。画面交给窗外的万家灯火,月下幽蓝的海。

明天已经来临,不管是烈日灼身,还是月光幽蓝,我们都还要照常生活,照常歌唱,做一个幸福的人。这片片断断、丝丝缕缕的幸福感,支撑着我们走向更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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