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社会人格案例：白天是房产商，晚上是杀人恶魔

文 | 何袜皮
在我写过的众多案子后面，每次必然有人留言：“某某某是反社会人格。” 我并不全都认同。
反社会人格在人群中的比例很高，据说每4—5个人中间就有一个。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很多人从未犯下暴力罪行，反而看似家庭美满，或在各自的行业事业成功。但犯下谋杀罪的人群中也有很多人，并不是反社会人格。
我总结了各种对反社会人格的定义，如果满足以下4条以上，就可能是反社会人格：
不尊重社会规则和法律（内心藐视，但行为并不一定违反）。
经常性、习惯性说谎。
缺乏共情能力，无法对他人的感受引起共鸣。
从不反省，觉得自己永远没错；对于伤害他人从不感到悔恨。
对个人、家庭、社会都缺乏责任感，小至闯红灯，大至玩忽职守。
性格冲动，很容易被激怒。
擅长操控身边的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具有流于表面的魅力，刚认识的人容易对其产生好感。
比反社会人格更进一步的是psychopath（精神病态）。这样的人绝大部分已经犯罪，并引起司法系统的关注。他们比起反社会人格来，更加自恋、六亲不认，喜欢操控他人。
有部老电影American Psycho（《美国精神病人》）是根据1991年的一部同名小说改编的，它讲述了一个华尔街精英，白天西装革履，和投行的同行们谈笑风生，晚上则随机杀害街头的流浪汉、应召女、老妇人，或名片印得比他好而让他心生嫉妒的同行……
先不说这片名加了American，有了一些嘲讽和隐喻，我们只谈谈这个角色。
一方面，男主角的智力和理性可以使其妥善处理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在世俗社会中混得风生水起，具有某些肤浅的魅力；另一方面，他具有人格障碍、心理扭曲，难以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并会付诸行动。
这样的人现实中有吗？有。
今天写的案子，与之类似。托德是个连环杀手，完全符合上述对反社会人格的定义，而我们从他的家庭中或许可以窥见这种人格的成因。
1
在美国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小镇上，2003年时发生过一起骇人的谋杀案。
某天，一个顾客走进当地一家著名的摩托车店购车，发现店内的4个店员全都遇害了。他们集体遭到行刑式枪决，头部被打爆。
通常商家店员集体遇害，都是因为抢劫。但本案中的财物并未遭受损失，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
警方调查了4个受害人的生活圈，也未发现他们有任何仇家。
这起恐怖的谋杀案打破了当地社区的平静，令市民们感到愤怒和震惊。更令所有人困惑不解的是本案的作案动机。如果不是为财的话，谁会怀有这么大的仇恨，以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走进店里，开枪屠杀4人？
此案十几年没有被侦破，一度成为南卡州历史上最著名的冷案之一。
转眼到了2016年，在南卡州的另一个小镇上，一对情侣离奇失踪了。
2016年8月31日，32岁的查理（Charlie）和小他2岁的女友卡拉（Kala）在某个时间点一起出了家门。他们约了和朋友一起吃晚饭，却没有赴约。朋友打两人的手机，都是关机。
接到报案后，警方去这对情侣的家里看了看，发现他们是驾车外出的。房门没锁，里面的隐形眼镜和眼镜、每日服用的药物都没带走。卡拉对她的博美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可现在狗留在家中，却没有留下水和食物。
这对情侣看起来并不像有长期出行的计划，但他们却迟迟没有回家。
几天后，查理的Facebook突然更新了，发出了一条令其好友们震惊的消息，他宣布和卡拉结婚了。对于家人朋友的连番追问，他并没有回答。
又过了一个礼拜，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说他和卡拉两人一切都好。
查理以前不太用Facebook，但那阵子他的账号变得很活跃，不时会发一些暴力的图片和文字，以及转发其他失踪人口的消息。
10月1日，他第一次在Facebook上和朋友互动。他回复别人的评论，说：“卡拉和她的丈夫查理在一起呢。”
“那她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联系？”
查理回答：“因为她不愿意。”
查理还给其他朋友的Facebook回复消息说：“我俩很好。只有一个人知道我俩在哪儿，他对我和卡拉来说很重要。我们将永远这样下去了。”
朋友们了解卡拉，她循规蹈矩，不会无缘无故玩消失。他们要求查理发视频证实卡拉还活着。但是查理说那样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他不想被找到，所以拒绝了。
种种迹象似乎显示，查理这人的脑子出问题了，是他绑架了或者杀了卡拉。
但查理的母亲坚决不信是自己的儿子在用Facebook，她认为可能有第三个人在操纵他的账户。而这个人，许多人怀疑是查理的前妻。因为卡拉曾告诉她朋友，她遭到过查理前妻的跟踪和骚扰。
警方找了查理前妻谈话，很快排除了她的嫌疑。他们更相信，这是2个成年人自己出走的，毕竟家里没有乱翻的迹象，也没有血迹或者打斗的痕迹。
Facebook出于保护用户隐私，拒绝向警方提供用户的IP。要想查出Facebook上的消息是谁发的，警方还得跟法院申请一张搜查令发给Facebook公司。我猜，小地方的警察很多都不愿意和Facebook这样的流程打交道，所以没有获得发消息的IP。
在一些外人眼中，这案子盖棺定论了——就是脑子抽风的查理带走了卡拉。只有查理和卡拉的家人依然在网络上到处发寻人启事，寻找两人。
而警方通过手机定位，发现8月31日两人的手机信号曾出现在郊外某处，后来手机就关机了。
他们派了一架直升机在那片区域的空中搜索，想找到卡拉的那辆白色汽车，可依旧一无所获。后来警方才发现，卡拉的汽车居然被漆成了棕色，藏在茂密的树林中，从空中难以被发现。从这个细节看，凶手具有反侦查能力。
2
警方调查发现，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有一块占地100英亩的空地，这块地属于当地的一个房地产商托德·科尔赫普（Todd Kohlhepp）。
于是，他们试着调了托德在8月31日的手机信号范围，吃惊地发现在8月31日傍晚，其信号与这2个失踪者的手机信号曾完全重合。
凭着这一发现，警方立刻申请了搜查令。
托德是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成功的房产商，案发时45岁。他有自己的房产中介公司，十几名房产中介挂在他的公司名下。
他曾被评为当地“年度最出色”的房产中介。客户都形容他极为专业，他性格外向，时常谈笑风生（具有肤浅的魅力，不熟悉的人容易对其产生好感）。
在做房产中介前，他曾在大学里拿到了计算机学位，后来又读了商学院，拿到了工商管理的学位（不是每个反社会人格或者精神变态者都有高智商，但他算是吧）。
托德住在一个高档小区，开着BMW，同时还有飞行执照，并且单身。
他曾在2014年买下这块占地100英亩的空地，并花了8万美元在这片空地周围装了栅栏。
虽然他看似事业成功，但他也有让周围人不舒服的一面，比如同事发现他会在上班时间在电脑上看黄片；下属说他有时候很暴虐，对金钱很贪婪。他在带一些客户看房时，会唐突地讲一些黄段子，让女客户感到很不舒服、很尴尬（尽管努力伪装，但反社会人格者依然会蠢蠢欲动地试探他人对其越界行为的接受度，像恶作剧的小孩）。
而他的反社会特性会在某些他认为弱势（或者不会威胁其安全）的人面前表露更多。比如他特别喜欢去一家叫Waffle House的连锁餐厅吃饭，但他的一些举动让里面的女招待反感而且害怕。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但一定是比较严重的。因为每次看到他去吃饭，所有女招待都躲了起来，不愿为他服务，只能由男厨师出面替他点单。
而这家餐厅的一个女招待梅根，曾在2015年12月和她的丈夫一起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3
11月3日，警方兵分三路，有的去托德家堵他，有的去他其他产业所在地，有的去搜索空地。这块100英亩的空地上有一栋建筑，但房子里并没有人。
他们在空地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用粗链条锁起来的集装箱，仔细听，箱子里面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他们用电锯切割开那个大锁，终于找到了卡拉。她的脖子上戴了一根数米长的铁链，被固定在箱子上，手脚被铐住。她已被囚禁在黑暗中两个多月。
和卡拉一起见到阳光的，还有托德的秘密。
8月31日那天，托德开了一个优渥的价格，雇卡拉来这里帮自己打扫卫生，卡拉的男友查理陪她一起过来。当两人走进那栋建筑后，托德走出来迎接他们。毫无征兆地，他突然掏枪，迎面打死了站在卡拉身边的查理。
卡拉吓蒙了。托德把她的手脚、头部用链条锁起来，关进了集装箱。为了制造查理带着卡拉出走的假象，他把车子漆成了棕色，藏在树林里，又登录查理的Facebook账号发出各种信息混淆视听。
托德在每天13点到15点之间过来带卡拉去空地的建筑物里吃午饭，18点到20点之间再带她吃晚饭。其他时间，托德就让她自己在集装箱里待着。
托德每次放卡拉出来时，都会让她配合各种性爱。如果她不愿意，他会说：“我不会强奸你的，但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还留你一命。如果你对我没用了，我就会杀死你（擅长操控人，手段之一：恐吓）。”
卡拉为了活命，只能一一配合。
或许是很自信卡拉不可能活着走出去，托德竟然向她坦白，这块土地里埋的不仅有查理，还有另外4具尸体。他甚至向卡拉承认，附近小镇上摩托车店里的那4个店员就是他杀的。
“没错，我是个连环杀手。”他笑道，并说自己杀的人现在只是两位数，他会继续杀人，直到数字增加到三位数（一方面体现了托德的极度自恋，另一方面他吹嘘自己杀人的经历，也加强了卡拉的恐惧感，以便更轻易地控制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警方掘地三尺，找到了含查理在内的3具尸体，没有他自称的那么多。其中2具是梅根和她的丈夫。2015年12月的一天，当两人走在路上时，遇到了开车的托德。
托德问他们要不要到他这里帮他打扫卫生，会付他们一笔钱。他们同意了。他让他们上车，把他们带到了空地。一到这里，他立刻枪杀了梅根的老公，并把梅根关在集装箱，变成了自己的性奴。托德自称给梅根买了比萨、香烟和音乐CD，把她囚禁一周后，托德杀了她。
托德既然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卡拉，应当从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他虽然留了她2个月，但如果不是获救，等待卡拉的最终结局，应当和梅根一样。但卡拉却相信，托德没杀她，是因为迷恋上了她。
何以判断？她说，托德会夸她美丽、聪明，会说自己是故意挑选她的，她是他的财产。还说等自己老了、病了，无法照顾她时，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是操控者的另一手段：用谎言表达爱意，以及轻易许诺，因为他们从没打算去实现许诺。家暴者也经常如此。他们常常用花言巧语在事后合理化、美化自己的暴行）。
托德还按卡拉的心愿，买了DVD播放器、MP3，以及一些涂色彩的书。
这些行为并不能代表托德的善意，而是他在剥削受害者后施予的小恩小惠，以享受对受害者的心理操控。托德让受害人畏惧的同时，又偶然满足TA的小心愿，仿佛在扮演神的角色。而卡拉这样傻乎乎的女孩，真的以为他迷恋自己，所以表现得很服从、很讨好他，这刚好投合了他这类狂妄自恋之人的喜好，对他很奏效，因此活得久了一点。
托德在审讯期间，谈笑风生，甚至和警察开玩笑道，这下他的名气可以给他的房地产公司打广告了（缺乏共情能力，永远不会反省、悔恨）。
4
托德从小就是个问题少年。他的父母在他2岁时离异，他随母亲生活。后来母亲再婚，他和继父之间有很大的矛盾，他经常渴望去和生父一起生活，尽管他有整整8年未见到生父。
他在幼儿园时就经常攻击其他孩子。9岁时，因为经常暴怒以及迷恋黄色网站，他一度接受过心理辅导。出现于1960年代的一个“麦克唐纳三元素”的理论认为，有暴力倾向的反社会人格，尤其是那些发展成为连环杀手的人，一般在童年时期都有3个或至少2个特点：尿床、虐待动物和纵火。这个理论后来也遭到不少质疑，但托德至少符合其中一条——虐待动物。他在童年时曾用仿真枪枪击小狗，并用消毒液杀死金鱼。由于无法和其他孩子相处，他还曾被送去精神病医院住了3个半月。
托德的母亲在案发后怀疑，小托德可能是想永远占有她，让她不能和其他的男人结婚，所以故意在她的婚姻中捣乱。
12岁时，托德的母亲和继父分居，托德也被送到了亚利桑那州，和他的生父生活在一起。但他的生父忙于和不同的女人恋爱，两人的相处并不美好，于是托德想要回到母亲身边。可他母亲却一直找各种借口拖延，终于到了15岁时，托德在亚利桑那州惹了一个大祸。
他用枪绑架了一个14岁的女孩，把她带回家，绑起来强奸，并威胁她如果说出去，会杀死她全家。案发后，他坐了14年牢。根据法庭记录，他被诊断为“边缘型人格障碍”。他的智商为118，高于平均值，而他在狱中还通过自学拿到了亚利桑那州一所社区大学的计算机本科学位。
虽然他是注册在案的性侵犯，但他在申请房产经纪人的执照时说了谎，隐瞒了自己坐过牢。
他自称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他招供在亚利桑那州也杀过一个人，但没交代细节。
由于他在1983年至1986年，以及2001年，都在亚利桑那州生活过，警方翻了那些悬案，还没确定他说的是哪一件。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认为2003年在他杀死摩托车店4个人的半年后，曾发生过一起银行抢劫案，有3人被杀，也很像他所为。
他自己后来给一个杂志写信道，他还杀过其他不少人没说呢。
托德最后被判7个无期徒刑，外加60年刑期，且不得假释。而卡拉向他发起了民事诉讼，2018年，法院判决托德向卡拉支付630万美元，以赔偿她在被囚禁2个月中受到的精神和身体伤害。
5
奇妙的是，托德已经犯下了多起杀人罪，但当他发现自己被起诉的罪名中有一条强奸罪时，却暴怒了，吼道：“我没有强奸她们！”
“性行为需要双方同意才能进行。我是不会强奸卡拉的，违背女性意愿的性爱是我所反对的……”
托德重新“定义”了强奸。他在一个女子面前杀了她男友，把她的手脚绑住，威胁说如果不和自己做爱，就会把毫无用处的她处置了，然后再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做爱。她点头。他便说：“看，她不是自愿的吗？我可没强迫她。”
这个逻辑非常有趣。从中可以看出2点：
一、 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通常都很自恋，他可能无法接受“强奸”所暗含的信息：女人讨厌他，厌恶和他做爱。
二、 他并不能理解善恶、是非的核心。是他的智商不够不能理解吗？不是。邪恶而又自恋的人，会故意曲解善恶，混淆逻辑，追求流于表面的正义感，只为坚持一个核心原则：我！没！错！错的是别人。
托德们从不会反省自己的罪行，别人的痛苦不会触动他们的内心。他们反而会花大量力气推卸责任，为自己开脱。
正如托德对警察所说的：“我杀死的每个人都是罪有应得。”
那么，看看受害人是如何罪有应得的。
2003年，托德去摩托车店买了一辆摩托车，但他没法骑，于是认为是车出了问题，又回到店里找店员。据他所说，当时店员嘲笑他不懂怎么骑摩托又不愿意教他。他感觉自己没有受到礼貌的对待，于是后来一次去店里时，他开枪杀死了所有人。
遇害者的家人至今沉浸在悲痛中，他们怎么都无法理解，凶手竟是为这个原因而杀人。而至于店员是否真的“嘲笑”了他，也是他的片面之词，很可能只是他过于“敏感、易怒”。
托德对这4个受害人至今毫无悔意，还开玩笑：“我打高尔夫不怎么样，但我杀起人来还不错。”“我那次换弹夹的速度一流，哈哈！”
朋友眼中的查理很有爱心，乐于对朋友付出，口袋里的最后一块钱都会捐赠出去，这与贪婪的托德形成对比。那托德又是为何杀他呢？
托德说，因为查理这人很讨厌，油嘴滑舌，所以自己要杀他；由于卡拉没做错什么，所以没杀她。在他自己这一套逻辑里，他反倒很“公正”“正直”。
而等哪天他想杀卡拉的时候，卡拉做错的一件小事，说错的一句话，自然都可以成为“罪有应得”。
6
在连环杀手的案件中，当追溯杀手的童年时，会发现许多凶手的母亲脾气极为暴躁，不能给孩子疼爱和关心，当孩子长大后，和父母的关系冷漠。没有体会过母爱的孩子，自然不具备共情能力。但事实上，也存在相反的情况。比如在甘肃白银案中，高承勇就流露出对母爱的留恋。
而托德和母亲的亲密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和警方谈条件，他愿意认罪，只要警方答应他做2件事：让他亲自和自己的母亲说话；以及给他母亲一张照片。
他见了他母亲，只为亲自向她解释整件事，并对老人家“保证”，自己只杀了7个人。
我看了媒体对他母亲的采访，可以看出他们母子情深。但我依然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她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她和儿子）也是受害人。”
她说：“我儿子是个好人，他不是坏人，更不是禽兽。他杀人不是为了享受，而是因为他被伤害了，很生气。”
当记者问，他为什么要把女孩拴起来时，她回答：“因为他那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会去报警的……他让她尽可能地舒服……他没伤害她，甚至我儿子还向我保证，他对她很好……”
记者问她，托德为什么要杀查理，她回答：“托德雇他干活，给他付很高的薪水，可他油嘴滑舌，老是生气，很龌龊，所以托德杀了他。”
记者问：“所以，你儿子就是为了发泄怒火？谁对他不好，他就杀了谁？”
母亲依然说：“他以前从来没有过。”
可她却忘记了，托德在15岁那年就曾绑架、强奸过一个14岁的女孩，2003年就杀了4个人。
从对他母亲的采访中，或许可以看出托德部分性格的成因。
如果父母不问对错，只为孩子开脱，孩子将一直都无法学会反省，以及承担责任。有时候在生活中，孩子自己撞到了桌子，家长为了安抚孩子，就会“痛打”“责骂”桌子：都怪桌子不好！这虽然只是小事，但小事如果朝同一个方向积累，会让孩子错误地认为，成长道路上的挫折，永远是别人的错，甚至连一个静止的桌子也该为自己的疼痛负责，而自己可以随意对那个替罪羊撒气。
父母不明事理、无原则地溺爱孩子，与家庭氛围冷酷，父母不爱孩子，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况，却都可能教出缺少共情、反省能力的孩子。
当然，反社会人格的成因没有定论，每个连环杀手的家庭都不完全一样，遗传基因也被认为起重要作用。一个连环杀手的形成是多方面因素结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