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科技

摩尔斯情结

人民邮电报

关注

原标题:摩尔斯情结

    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曾给儿时的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每当看到“地下党”李侠用无线电台收发报,听到电键敲击出来的清脆悦耳的“嘀嗒、嘀嘀嗒、嘀嗒嗒”的声音,我就特别激动。我崇拜李侠在腥风血雨的敌占区,为党和人民冒着生命危险传递机密的英雄壮举,也对电报生出些许神秘感:为什么这“嘀嘀嗒嗒”的声音能传递信息?

    1971年参军后,我被分在警通连成了一名通信兵,在一排做话务员,而作为无线排的三排,正好与我们住在一个大房间里,由此才知道,这电报的“嘀嗒”声就是世界上最著名也是最早的电报编码——摩尔斯电码。1973年,我退伍回乡被安置在响水县邮电局,还是当话务员,而报房恰好就在话房隔壁,我不仅天天听到收发报的“嘀嗒”声,还可以到报房去看报务员的操作。真羡慕报务员收发报时那优美的姿势和专注的神态,更是对在苍穹中飞越的电波产生无限的遐想。

    1974年年初,我由话务员改行当了电信营业员,终于和电报打上了交道。开始时,面对每天200多份甚至更多的电报,我束手无策。看着老师傅们个个都能熟练地译电,我羡慕极了。怎么办?只有死记硬背!那段时间里,我全身心放在了背电码上,除了走路背、吃饭背、睡觉背,我还把常用电码制成表贴在床头上背,做成卡片放在口袋里随身带着背;哪怕是逛街看到店铺招牌或海报,我都会立刻在心里把它翻译成电码。这样近乎“走火入魔”与电码较劲的结果,使我终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够独立顶班,几位老师傅都由衷地夸赞我好学上进,说我是他们带过的最勤奋的徒弟,夸得我心里美滋滋的。1981年,在农村支局工作的我居然被县局选拔参加盐城地区邮电系统举办的首届业务技术表演赛,荣获五项全能(含去报译电、抄收来报等)第二名,让我在全区“一战成名”。登台领奖时,我由衷感激摩尔斯电码的发明者,若不是他发明了电报、电码,我哪有机会体验为背电码付出艰辛劳动后的甜蜜。而摩尔斯电码的历史地位和作用,则更是说不完、道不尽: 

    我们不会忘记,无论是在党的初创时期,还是在此后多年的革命战争年代,无线通信一直是我党最主要的通信手段,多少老一辈电报工作者为了党的通信事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谁能数得清有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的胜利,是通过“嘀嘀嗒嗒”的摩尔斯电码实施指挥的?而这清脆的“嘀嗒”声,又曾多少次向全世界、全中国人民传递党中央的声音和胜利的捷报!

    我们不会忘记,在新中国成立后相当长的时期内,我们的通信技术十分落后,军事联络、公文往来、银行结算、商贸协定以及各种各样的应急通信,大多依赖于电报。可以说,电报曾在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中发挥过极其巨大的作用。年纪稍大一点的人都会记得,那些年,县以下通信的主要方式除了信件就是电报,比较紧急的事情一般都靠电报来传递,正是由于人们对书信和电报的特殊感情和依赖,投递员才被人们尊称为“绿衣使者”。

    我们不会忘记,电报曾是人民心目中的“生命线”。据说,20世纪90年代大兴安岭发生火灾时,外界最先接收到的火灾信息就是通过无线电波传送的;尽管后来通信技术不断进步,但在1992年、1998年两次特大洪涝灾害时,在其他通信手段受阻或不畅的时候,无线通信仍然发挥出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在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下,我国信息通信事业发展迅速,尤其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更是步入了发展的快车道,无论是技术装备还是网络规模都已居于世界前列。随着电信技术的发展特别是移动电话的普及,电报业务日渐萎缩,直至21世纪初电报业务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这是社会进步和技术发展的必然。 

    有人说,摩尔斯电码已完成其使命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我不愿意也不相信这样的预言。从1844年,莫尔斯先生在美国国会大厦联邦最高法院会议室发出第一份电报至今,已经整整175年,但摩尔斯电码并没有完全失去价值,直到今天,摩尔斯电码依然被使用着,国际电信联盟(ITU)仍在管理着世界各地的摩尔斯电码熟练者取得业余无线电执照的工作。在一些国家,业余无线电的一些波段仍然只为发送摩尔斯电码信号而预留。我相信,在茫茫天际,摩尔斯电码会像天籁之声永远在太空中畅响:“嘀嗒,嘀嘀嗒,嘀嗒嗒……”